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髓缘 相遇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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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5 11: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
十年構築二十四萬個希望

◎撰文/邱淑絹

 

萬分之一的偶然
你我體內的HLA 穿越時空
相遇
在電腦螢幕上

著藍天白雲的他們
鍥而不捨地找到你
也溫柔地膚慰著我
你 我 不再是電腦螢幕上的符號
是彼此牽繫的兩顆心

你在那裏 我在這裏
著白色醫袍的他們
晨昏不歇
手術衣包覆下 僅餘晶亮的目光
向平躺著的你 打出信心 敬意
鮮紅的骨髓
穿過細長的 生命之河
溫暖注入 我的膚 我的肉 我的骨
病 痛 一點一滴融化
流淌出我眼簾下 兩條透明美麗的河

陽光 緩緩照亮三百六十五個日子
你我再度 相遇
不在電腦螢幕 不在細長紅色的管子
在 靜思堂的講台上
在 藍色的他們 白色的他們 祝福聲中
我們 緊緊相擁
這分情 深入骨髓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握住希望的蘆葦

◎陳柏州

尋,一線生機
幾近蒼白枯竭的生命,在茫茫人海中尋覓,期待有緣「在第六對相遇」……

 

「捐髓者不只救了我兒子,也救了我們一家。」郭媽媽說出幾度哽咽在心頭的話:「我雖然生了他,但是他整個生命是很多人給的;我們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了!」

「自從骨髓移植以後,感覺他身體變得較好,比較不怕冷。本來早上起來會一直打噴嚏,現在都不會了;連血型也由A型變為O型。」郭媽媽心滿意足地看著郭申台,兩人竟同時打趣地說:「但是個性差不多啦!」

發病時,郭申台不過二十八歲,他被診斷若沒有做骨髓移植,將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現在我終於活過三十歲了!這麼多人為我付出心血,尤其是捐骨髓給我的人,讓我撿回一條命,而且重

新活得像正常人一樣。」

對郭申台來說,能健健康康活著,是很不容易的事。

◆病來得又快又急

郭申台的病來得又快又急。二○○一年二、三月間,他臉色漸漸蒼白,一直說頭昏。

「我想這孩子是不是工作太累?就叫他不要做了。但經濟不景氣、工作也不好找,不能說要辭職就馬上辭。那天早上我們一起吃飯,他的臉上沒有血色,耳朵看似快要變透明了,我提醒他晚上要早點睡。」郭媽媽用拇指與食指微拉郭申台的耳垂,愛憐地說。

四月,郭申台因感冒到醫院求診,醫師幫他抽血檢查,發現他有嚴重貧血現象;照了胃鏡,確定沒有胃出血,即察覺到嚴重性,建議他們趕快轉到大醫院。一位熟識的護士跟郭媽媽說:「他的病很嚴重,血紅素不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

到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複檢後,醫師表示,郭申台罹患的是「再生不良性貧血」,由於造血幹細胞功能異常,造成紅血球、白血球、血小板不足;根本的治療方式是骨髓移植。

郭申台剛開始每兩個星期要輸一次血,短短兩個月已惡化到每天都要輸血。「一U代表一個人捐血的份量,最多的時候一天要輸九十六U。」

「牙齦流血,不能吃,連刷牙都不能,我想可能活不久了,覺得自己怎麼那麼短命?可是身體沒什麼痛苦,倒不覺得害怕,只是一直發燒、一直流眼淚。」郭申台緩緩回溯當時的感受。郭媽媽噙著淚不捨地說:「申台的嘴巴、眼睛,連尿尿都出血。我知道他心裏很難過,便請他的同學來為他加油打氣。他哽咽地向同學說,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

郭媽媽曾看過電視報導,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合適的配對者很難,剛開始,她將最大的希望寄託在郭申台的弟弟身上,可是當聽到醫師告知配對不合時,「我腳都軟了!」

絕望深淵中,郭媽媽緊抓任何一根希望的蘆葦。她聽說台大醫院正進行一項實驗療法,毫不猶豫地帶著郭申台和他的病歷搭救護車到台北。「後來主治醫師說這項實驗計畫暫停、不能做。我們連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請出所有神明保佑捐者

五月十二日,台大醫院將郭申台的血樣送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配對。當時郭申台情況已相當不樂觀,下眼窩到處淤血。「我知道自己隨時都會往生,只求不要太痛苦。」郭申台用「一場惡夢」來形容:「當時血小板很低,幸好沒有腦出血。」

看到郭申台一天比一天痛苦,郭媽媽說她厚著臉皮,每天打電話到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去問。「工作人員在電話中一直安慰我。我知道這麼做很不好,但每天一睜開眼,就克制不了要知道最新狀況的衝動……」

「有時一天接到郭媽媽三通電話,那時我們有三個案例同時在進行,一聽到電話響就很緊張!」工作人員表示,先前有幾位與郭申台配對成功者,再次詢問意願時都打了退堂鼓,只能婉轉跟郭媽媽解釋仍在進行中;一方面也請關懷小組志工去台大醫院關懷郭家。

七月間,一位配對成功者同意捐髓,卻必須等到八月二十日以後才能捐;台大醫師評估郭申台的身體狀況,愈早移植愈有利。經骨髓幹細胞中心和捐贈者商量,最後決定提前十天進行。

「原本我只一心想為兒子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因為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他有事,我也活不下去。直到醫師告訴我要到花蓮慈濟醫院取髓時,我才開始為捐髓者擔心──申台抽髓檢查一針才抽二十西西,我就害怕得不得了,捐髓者抽一千西西得要挨多少針?我一想簡直嚇死了!」

郭媽媽幽幽地說:「我很害怕捐髓者萬一發生危險怎麼辦?我責怪自己怎麼可以那麼自私!可是申台已經做了殲滅療法,虛弱得只能躺在無菌室裏等待健康骨髓植入。我沒有後悔的餘地……在移植病房外,我把所有知道的神都請出來,求祂們千萬得保佑正在花蓮抽髓的捐贈者平安……」

郭媽媽後來透過信箋,將感恩之情化成文字向捐髓者致謝:「雖然我不認識您,但因為您的慷慨與勇氣,讓我徘徊生死之間的兒子有了一線生機……」

◆救一人等於救了全家

骨髓移植,一般約須十四天生長血球、四星期觀察,但郭申台卻立即看到成效──一星期開始生長新血球,觀察到第十八天,醫師就將他轉到普通病房,連他自己都被身體的恢復機能嚇到!因為一起移植的病友沒有人的復原速度超過他。「死馬當活馬醫」被郭申台用來形容自己的幸運。

在普通病房只住了十一天,郭申台就出院了。醫師建議他們就近在台北租房子半年,以方便回診;但台北的生活費高,家中經濟狀況不允許,且郭媽媽擔心照顧人手問題,於是決定中秋節就回台中休養。

回家不久,長年為紅斑性狼瘡所苦的郭媽媽卻住進了台中榮總;慈濟台中骨髓關懷小組志工洪麗淑、林雪珠特別到郭家關懷。

「別人的小孩是補品補好好的,他卻沒有……」郭媽媽向志工們吐露心中對郭申台的虧欠。志工安慰道:「申台算是很幸運了!因為從發病到移植時間很短,移植後的恢復又比別人快,真的很幸運!」

「……他出院,我去住院;我出院,他爸爸又生病。」郭媽媽說,先生長骨刺,又患有帕金森氏症,要去醫院看病時,還是申台戴著口罩陪爸爸去;後來爸爸中風,也是申台在醫院照顧,為爸爸翻身、擦背、按摩和灌食等。「申台才剛做完移植手術,抵抗力弱且需要休養,我實在很捨不得。」

「捐髓者不只救了我兒子,也救了我們一家。」郭媽媽說出幾度哽咽在心頭的話語:「我一直覺得,雖然我生了他,但是他整個生命是慈濟人給他的。沒有捐髓者、沒有慈濟,我們今天的路真的走不下去。」

◆滿懷感恩重新展開生活

關懷小組志工洪麗淑和林雪珠誠懇地要陪郭申台走半年,但郭媽媽覺得已經用掉社會太多資源而婉謝。「我心裏也掙扎過,我們家境不好,到底要不要接受慈濟的幫忙?但轉念一想,只要平安不再住院,省一點,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

郭媽媽說,醫院裏比她們苦的人還很多,她時常想起一位病友的媽媽笑瞇瞇地相互鼓勵:「路不管多難走,天公都會留一條小路給你走。」

 

去年初父親中風往生後,黝黑靦腆的郭申台開著計程車穿梭在台中市區營生。看著健康的郭申台,洪麗淑鼓勵他:「我們接觸過很多捐髓者,他們不求回報,只要看到受髓者健康起來,他們就很高興了。」

「從發病到完成骨髓移植出院前後四個月,有一、兩千人份的血小板與血紅素輸給

申台。」郭媽媽除了感恩慈濟,也感謝台大熱心補助他們醫藥費,而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至今也持續關心他們母子,讓他們深覺:這社會處處都有溫情。

「我知道慈濟辦骨髓捐贈很不容易,我親身經歷,知道抽骨髓是什麼情況;以後如果有人需要我的骨髓,我一定會捐!」郭申台說。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比親人還親的緣

郭成兵

「我是養父母帶大的,他們的善意善行,
早已是我生命中的親緣;
台灣妹妹捐的骨髓流進了我的身體,
也融合成我的親血緣了。
我的生命是大家給的,它凝聚著無數人的心血。」
從生命經歷裏,章黛深深體會到比親緣還親的奇妙因緣。


章黛,一位典型的江南女子,眉如黛山,眼似清潭。採訪她的時候,她剛和先生去臨安雙溪旅遊歸來,臉上還留著五月陽光輕吻的痕跡;說起泛舟的驚險刺激,快樂溢於言表。

她現在是十足的運動迷:每週做三次瑜珈,每次一個多小時;週休二日必去戶外活動,或打羽毛球,或玩乒乓球,或爬山。

這樣的她,一點兒都看不出三年前被確診為急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二○○一年四月十一日,章黛在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接受台灣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送來的骨髓移植,經過一番生死掙扎,終於得以康復。

◆烏雲一點一點遮住陽光

二○○○年二月,杭州的天氣有些陰冷,風雨陣陣襲人。

那時章黛二十七歲,心裏正充滿陽光。她在浙江省送變電公司物資設備處負責材料統計工作,每天看到成千種材料被管理得井井有條就很開心;幹活總喜歡一鼓作氣,常常做到精力透支為止,職位也快可以晉升了。和先生已領了結婚登記證,東跑西跑地看房子;等房子買到手,就可以穿上婚紗作新嫁娘了。

春節時,她開始感冒;不同往常的是,這回拖了一個多月未癒。起初,她自己在家找點藥吃,後來才去公司醫務所開了點藥;慢慢地,病似乎好了一點。

五月一日,放七天長假,章黛和先生開心地去江蘇玩。不料旅途中咳嗽不止,洗澡時也發現身上出現不少小紅點。

五月五日,章黛到浙醫一院內科看病,醫師開了血液常規化驗單,要她去驗血。章黛抽了血,和先生一起等化驗結果,但是等了好長時間,化驗單一直沒送出來;眼見比她後來的人都取單子走了,她不免有些著急。

一會兒,檢驗師神色凝重地出來問:「誰是章黛?」向她要了病歷後,還問了她一些問題。章黛感覺不妙,只見化驗單上寫著:「異常細胞百分之四十六。」檢驗師關切地建議她改掛血液科。

她和先生食不知味地嚥下中飯,下午章黛到血液科就診並作了骨髓穿刺,預定五天後取報告。

先生等不及,找了醫師朋友先詢問結果。五月八日,該是上班的時候了,先生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妳身體不太好,今天就不要去上班吧!可能今後要停止工作一段時間,妳要有心理準備啊!」

「我得了什麼病?」章黛問。

「嗯……」先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可能要做化療吧……」

「是血癌嗎?」聰明的章黛一下子就猜到了。

先生看著章黛,點點頭。

◆愛,支持度過艱辛化療

五月十一日,章黛住進浙醫一院血液科病房,她的病歷上明確寫著「急性粒細胞白血病」。

此時的她,除了知道血癌很可怕外,對這種病的具體知識和治療過程中的艱險一無所知,以為自己這麼年輕,平時身體這麼好,做幾次化療就會好的。

讓她擔憂的倒是她的養父母。兩歲時,她的親生父親去世,她被母親遺棄,養父母抱養她,疼她愛她,到她十七歲考上大學後,才告知她實情。

知道章黛得病的消息,已經退休、仍在外做零工的養母,在很短的時間內安排好家務,從衢州趕到杭州來照顧她;不久,父親也提前退休來到杭州。章黛知道,父親其實是很在乎工作的,但為了她,卻犧牲了工作的快樂。

得病後,章黛的同事也都來鼓勵她,每次都精心準備了好多故事、笑話讓她開心,並且分擔她全部的工作,盼望她痊癒後仍能回到崗位。此外,單位還承擔她大部分的醫療費,使她的治療有堅強的後盾。

「為著我的家人、同事,我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療,快快好起來啊!」章黛這樣想。

但是,開始化療後,她才深深體會到化療的痛苦。不到一個月,她就開始掉頭髮;原本一頭長長的烏黑秀髮,拿著梳子一梳,就掉下一大把。隨著化療的深入,她開始不停地嘔吐、腹瀉,心臟出現早搏,血壓也不穩定;甚至有一段時間,肝臟檢查也出現了陰影。章黛對化療的信心在動搖,內心的痛苦與日俱增。

「幸虧我碰到一個非常好的醫療團隊!」章黛說,「在我身心最困難的時候,是醫師及護士的關愛鼓舞著我,他們待我如家人,這裏就像是自己的家一般。」

金愛雲護士長特別善於察言觀色,只要發現章黛心情有點兒不對,馬上就會過來開解;護士們更是像小姊妹般,只要有空就會過來聊天;醫師則不厭其煩,耐心地告訴她疾病和治療的知識;查房時,林茂芳教授細心地發現章黛的牙齒不好,擔心化療後免疫力低下會增加感染機會,於是及時調整用藥……

這些體貼及關懷,讓章黛暫時忘記了疾病,也增強了戰勝疾病的信心。

◆跨海而來的救命骨髓

在化療的同時,骨髓配對的工作也開始了。章黛在大陸的中華骨髓庫配髓未成功,養父母透過種種途徑在章黛的親屬中尋找相符的骨髓,也找不到。

直到十月的某一天,浙醫一院骨髓移植中心護士長打電話來說:「妳在台灣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配型成功,而且幸運地配到了兩個。」這一瞬間,章黛渾身顫抖不已,激動萬分。

二○○一年四月二日,章黛要進無菌層流室了。她握著母親的手,久久捨不得放:「媽,您一定要堅強,我也會堅強的!我不會辜負您們的愛。」

母親說:「妳不要擔心我們,妳是我們的乖女兒,要好好加油!」章黛向母親做了個勝利手勢,揮揮手,勇敢進了無菌室。

六天的殲滅性化療,雖然引起嚴重嘔吐、腹瀉,但是章黛忍受住了。

四月十一日晚上八點多,台灣捐髓者的骨髓在兩位慈濟志工的護送下送抵浙醫一院骨髓移植中心,立即植入章黛體內。

骨髓移植三、四天後,章黛開始發高燒;接著,食道出現多處潰瘍,吃飯、吃藥、嚥口水,就像利刃割喉,而不停分泌的口水,每天都要吐出三、四大茶缸。

為她施行骨髓移植手術的黃河主任及時為她打氣:「不要沮喪啊!發熱是正常的,過兩三天就會好的。」這話讓章黛的心頭一下子輕鬆不少;經過兩三天的期盼,燒果然退了。

黃河主任又對她說:「食道潰瘍也不要怕啊!過個三五天就會好的。」但這次彷彿不靈,她很著急;黃河主任又對她解釋:「要有耐心啊!病都有高峰期,過後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十幾天後,她的食道潰瘍果然好起來了。

◆非親緣的奇妙際遇

三十天後,章黛順利移出無菌室;兩個月後,她出院回家休養,仍然得到浙醫一院骨髓移植中心醫師、護士無微不至的關心。

休養期間,章黛完全遵從醫師的指示,十分注意飲食和休息,少量地做些家務;常到公園散步,保持心情愉快,並服用中藥調理身體。

接受移植八個半月後,章黛回到離開一年多的工作崗位;起初從事輕量工作,再漸漸增加到與正常人相近的工作量。當單位交給她到湖州、嘉興出差的任務時,她十分高興:自己終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不需要同事特別照顧了。

二○○二年六月,她開始參加羽毛球、乒乓球或爬山等體育活動;二○○二年十一月,她開始練瑜珈,堅持至今。

從生命經歷裏,章黛深深體會到非親緣的奇妙關係:「我的父母是非親緣,但他們的善意善行,早已是我生命中的親緣;台灣妹妹捐的骨髓流進了我的身體,也融合成我的親血緣。我的生命是大家給的,它凝聚著無數人的心血。」

除了感謝父母、醫療團隊、公司同事,她也感謝台灣慈濟的大愛;她好想對捐髓給她的台灣妹妹親口說聲謝謝,但台灣妹妹託人帶信來說:「不要謝我。施,比受更有福啊!」

章黛對這句話非常感動。她對杭州慈濟志工鄭雪琴說:「如果有做志工的機會,我一定要盡自己的力量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章黛喜歡這句歌詞,她帶著感恩的心情,在生命的風暴過後,迎來了彩虹。

【走過病苦的體會?章黛】

保持平常心,沒有任何事是理所當然。你得到一點兒,就有一點兒快樂;得到很多,就有很多快樂;萬一得不到,也不要抱怨、沮喪,平靜地接受它,盡力就行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4:57 | 显示全部楼层

慟,但是沒有遺憾

◎曹麗雲

含著眼淚、帶著微笑,
勇敢攀爬出痛苦深淵的蔡媽媽說:
「如果惠慈沒有配對到骨髓,會成為我們永遠的遺憾;
雖然她還是走了,但至少大家都為她努力過了。」


一滴滴紅色的救命之髓,正經由針頭注入蔡惠慈的血管;一顆顆淚珠,從她的眼角不斷溢出。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的一天上午,蔡媽媽站在台北榮總腫瘤科無菌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正在接受骨髓移植的女兒蔡惠慈。

她不由自主地雙手合十,默默陪著女兒淚流滿面;她感恩救命恩人捐髓,滿心期盼女兒能從此脫離病苦,獲得重生。

◆貼心的孩子,要命的病

一九九七年畢業於元培醫技醫管科的蔡惠慈,在台北和信醫院工作;二十二歲的花樣年華,正懷抱著理想準備展翅飛翔。不意,次年三月,她到牙醫診所洗牙後,發現牙齦出血、發炎了好幾天;她再度去看牙醫,醫師建議她抽血檢查。

三天後,和信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紅、白血球及血小板均過低。醫師立即安排骨髓穿刺檢查,證實惠慈罹患了「再生不良性貧血」。

「惠慈一直長得胖胖的,沒生過大病。」蔡媽媽流著淚道:「我當時不知事態嚴重,還笑惠慈說:『這個時代竟還有人營養不良!』」

儘管蔡媽媽每天買櫻桃、蘋果……等含高鐵質的食物給惠慈吃,但每週四到和信門診檢查,血球指數依然沒有上升。「那時我才開始感到害怕,我們對這種病一無所知,買書來看後,才知道這是要命的病。」蔡媽媽說。

主治醫師也告訴他們:「如果三個月後血球沒有上升,就要考慮做骨髓移植。」

一九九八年六月,惠慈轉診到榮總,醫師要她立刻住院、輸血。一週後出院,每週回診追蹤,但情況一直未見改善。

「七月七日惠慈再度住進榮總,一直到了第二年的二月一日,再也沒出過院……」回憶走到這裏,蔡媽媽泣不成聲。

「住在榮總將近七個月的日子,儘管我們心痛得猶如刀割,但一家人相聚時,卻沒有一絲一縷的陰霾。其實惠慈因為感染,整個口腔都破皮……但她一向貼心,一切的苦都沒說出來;她的態度引導我們全家人都表現得很開朗。」蔡媽媽邊拭淚邊說:「後來聽比惠慈慢一天做骨髓移植的病友顧姍姍說,惠慈背著我們時總是在哭。」

蔡媽媽每天記錄著惠慈的血球指數,但血球指數一直沒有上升;家人都想捐髓給惠慈,但檢驗後都沒有配對上。蔡媽媽說:「惠慈人緣很好,好多親戚都願意捐髓給她,但配對希望不高,我們因此轉向慈濟尋求配對。」

惠慈在等待配對的時候,情況竟意外地變得非常好,不用輸血,血球數也一直上升,幾乎接近正常值。蔡媽媽說:「我當時還很天真地去問醫師:『惠慈是不是不用做骨髓移植?』」

◆失去心頭肉,把記憶緊緊鎖住

大約兩個月後,也就是一九九八年九月,惠慈接到配對成功的好消息。

「當時我們全家人都好高興,但惠慈卻表現得很低調,好像怕一說出來,『幸運』就會溜走般。」蔡媽媽說:「我當時還夢想著,等惠慈健康出院,將來和捐髓者相見時,我一定要為她們『兩姊妹』慶祝慶祝!」

然而,這個「夢想」已成為永遠不能圓的夢。

骨髓移植初期會有排斥反應,那段時間是受髓者最痛苦的階段,有時口腔會全部潰爛……「惠慈移植後,狀況一直不好。」蔡媽媽滿臉憂愁地說:「送進去的食物幾乎原封不動地送出來,每天早中晚我都偷偷地躲在旁邊,看她捧著臉盆,想吐又吐不出來……我恨不得能代替她受一切苦!」

惠慈受盡了病苦折磨,在一九九九年一月二十日出了無菌室,只和媽媽相聚十天,便在滿身插著管子的情況下離家人而去……

「惠慈往生後,我的心被磨得比紙還薄,一碰就破。只要輕輕一句話或任何一個回憶,都會讓我淚流不已。」蔡媽媽說:「但是看到兒子,想到日子還要過,便將回憶鎖起來,不敢再碰觸。」

◆藍色的膚慰,爬出痛苦深淵

惠慈往生後第二年的三月,「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關懷小組志工宋秀端、謝霜玉等人,到蔡媽媽開的洗衣店探望,邀請她參加五月的骨髓相見歡。

「我一看到穿著慈濟服的志工,萬般情緒都湧上來,也不知抱著那一位志工就放聲大哭,好像要將那一年多來隱忍的痛,如洩洪般宣泄出來。」蔡媽媽感恩地說:「慈濟幫女兒配對成功,又這樣無所求地關懷我們,讓我們既感動又慚愧。」

宋秀端、謝霜玉的一番開導和安慰,讓蔡媽媽傷慟的心得到膚慰,她勇敢地接受了邀請。

「我很期盼能早日見到捐髓給惠慈的救命恩人。」蔡媽媽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如果惠慈沒有配對到骨髓,會成為我們永遠的遺憾;雖然她還是走了,但至少大家都為她努力過了。」

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天,是母親節也是捐髓、受髓者經過法定規定,一年後的相見歡日子,蔡媽媽在宋秀端的陪同下,搭火車來到花蓮。

「我到精舍拜見上人,上人很慈祥地對我說:『不要難過,女兒走了,妳要祝福她,大家一起來祝福她!』」蔡媽媽說:「當時我很不解上人的話,想說女兒已經往生了,為何還要『祝福她』?這幾年跟著秀端走進慈濟,已能體會上人的開示。」

「在充滿感恩的相見歡中,我深深體會到上人創造慈濟,救拔苦難眾生的大慈大悲,也知道還有這麼多慈濟人無怨無悔、無所求地在付出大愛,而我卻沉溺在思念女兒的小愛裏,實在很慚愧。當我的心念這麼一轉,就走出了痛苦的深淵。」

◆狂風暴雨後,澄藍寧靜的晴空

時間像個大口袋,裝著許多愛和痛苦的回憶。

當蔡媽媽以痛過的心,來膚慰那一顆顆痛失子女、正在受傷淌血的心時,曾經的痛苦竟化作綿綿不絕的關懷,和無盡的慈悲大愛。

今年六月病友顧姍姍往生了,蔡媽媽便「捨我其誰」地去陪伴顧媽媽;從為姍姍助念,到每天電話關懷。蔡媽媽手握著五年前為惠慈記錄的血球指數記錄表,含著眼淚、帶著微笑,感恩地說,她一次又一次地聽著顧媽媽說姍姍,也一次又一次地陪她一起談姍姍,「當我放下自己的傷痛,去關懷別人時,不自覺地度過了傷痛的汪洋大海。」

「站在『岸上』,我深深體悟到,原來女兒是來報恩的。她一向貼心,過去很多事情都能為我代勞、替我處理,我們雖為母女,感情卻如師如友,當我的情緒遇到瓶頸時,她總能替我分析、解套。她的往生雖然令我非常不捨,但她卻度了我和我的母親走進慈濟;我很感恩惠慈。」

 

如今,蔡媽媽已是慈濟見習委員,並在自家開的洗衣店裏放置慈濟文宣及大愛模型撲滿,隨分隨緣,把握機會介紹慈濟,做得滿心歡喜,而且先生和兒子也很護持她做慈濟。

蔡媽媽的母親,七十一歲的郭林瓊瑛,也因惠慈的因緣認識慈濟,固定到慈濟台北分會擔任福田志工。蔡媽媽說:「媽媽每星期六到台北分會打掃廁所已經好幾年了,而且愈掃愈健康!」

狂風暴雨後的晴空,顯得分外寧靜,恰似現在的蔡媽

媽和郭林瓊瑛老菩薩的心。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打開慧仙的伊妹兒

◎王慧仙

髓,相遇相繫
他們是萬分之一機會的幸運兒,
鮮紅的髓一如他們熱忱的心,
湧出、灌注那枯竭的生命……


「王小姐,恭喜妳配對成功!」剛幫好友辦完告別式,心情還沈浸在悲傷中,生日當天接到這個電話,她很激動也很感慨──好友在飛機上連救她的機會都沒有,而今卻有機會救人一命……「說什麼我也要去救。」

 

【 五二五空難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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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華航在澎湖外海發生空難,
王慧仙同為空姐的好同事罹難了,「她才結婚五十多天,
連要去度蜜月的美夢也飛了,人生竟是如此不可測……」

 

Dear All:

嗨!我的好友們!久違了!彷彿到了很遠的地方去流浪,很久,才又回到熟悉的環境,卻發現是這樣的陌生與遙遠。我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沒辦法抽離這個無解的情境……也許還需要時間吧!我這樣告訴自己。

謝謝大家這段期間給我的鼓勵與安慰,如果不是你們的打氣,我想我早已經被悲傷淹沒地毫無招架之力。

我真的好想她喔!雖然朋友很多,卻寂寞得不知所措;因為我知道從此以後注定和她分隔兩個世界。雖然已經回來飛第五個班了,我卻沒辦法不想她!只要一穿上旗袍,每個回頭轉身都是她的影子。

現在什麼都不能挽回了,我彷彿只能用眼淚來堅強自己。不過,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堅強勇敢地活下去,因為我要代替她孝順她的父母。

只要有空,我都會到她家陪陪兩老,他們現在很需要朋友,如果你們有空,咱們一起帶老人家走走或陪他們說說話,不然他們都在家看告別式或訂婚、結婚的VCD,看完一次就哭一次;也不能沒收,我真的很擔心他們。

Anyway,如果有什麼好的idea可以幫助他們早日想開點,也請提供我「撇步」喔!

要對你們說的感謝太多了!我沒法一一回報,可是那一分情我放在心上。

我是慧仙

 

【我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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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的罹難震撼她年輕的心,讓她生命轉了個大彎。
體會到生命的無常與無奈,她決定讓自己活得精彩。
「從今以後,我要勇往直前,只把生命『浪費』在美好的事情上。」

嗨!Dear兄弟姊妹父老同胞們:

我是你們的好朋友孫越……的支持者慧仙啦!好久不見吶!亂想念大家一大把的。

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我真的已經好一陣子生活在混亂、悲傷、憔悴與不知所措的情緒之中。面對你們的溫柔體貼,我只能一逕地把眼淚往肚子裏吞(唉喲!難怪我的小腹愈來愈大哩)。

對於你們,我真的覺得好感動也好溫暖喔,我決定把這點滴化成涓流的友誼,一輩子放在心中的最深處,讓它源源不絕,永遠都可以陪著我浪跡天涯……

五二五空難,讓我的人生轉了好大一個彎,雖然我還是很快樂地在飛每一個班,沒有人看得出來我到底改變了什麼,可是我很明白我已經跨越了生命的另一個層次,我不再是你們曾經認識的那個天真地以為一切都美好的慧仙了。

看到這,別擔心我會想不開,哈哈!我反而比之前更加的放蕩……不羈,別誤會啦!我的意思是,關於生命,我決定要豁然開朗……好啦!我認真一點的說明白講清楚,過去我真的很容易想不開,我決定從今而後,只把生命「浪費」在美好的事情上。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也不願再違背自己的良心意志去討好別人的想法,我要尊重自己、 follow 自己的心,只要我想做的,在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我要勇往直前。

對於未來,我反而比以前更加樂觀,因為我已經知道生命的無常與無奈,但我總可以把自己的生命活得精彩些吧!

慧仙

 

【不要再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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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知可以捐髓救人的剎那,她感謝上天在她心靈最脆弱的時刻,
給她這個肯定生命、彌補缺憾的機會。
不意,面對的竟是巨大反對的聲浪……

Dear All:

下星期,我就要去花蓮慈濟醫院「捐骨髓」了!別擔心,我很歡喜做這件事的。

大約六、七年前,我就登記參與志願捐髓,那時候年紀輕輕,只知道很有意義就去做了。沒想到,才剛幫好友辦完告別式,還是很難過的時候,就在我生日那天,接到慈濟的電話:「王小姐,恭喜你配對成功!」

當時,我真的很激動也很感慨,想到好友在飛機上連救她的機會都沒有,而今我卻有機會救人一命……說什麼我也要救。

只是,我沒想到會受到那麼多人的不支持──父母和好友雙親的大力反對,甚至連醫師朋友也不贊成。

父母及好友雙親的反對是可以理解的,他們再也禁不起有可能損失我健康的風險了;而醫師或朋友的不支持,則來自於不解我為什麼要冒風險呢?

掙扎了一番之後,我想到那個人如果因為我的猶豫或害怕,耽誤了救治的機會;他若因而往生,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所以我還是決定去捐,我希望盡自己的力,不要再有遺憾;我會勇敢地面對自己的未來。

你們知道嗎?現在是我最幸福最平靜的時刻了!我身邊都是愛的氛圍──有誰像我這麼年輕就有那麼多長輩疼愛?有誰像我這麼年輕就有機會救人一命?還有誰像我這麼年輕就能環遊世界還有錢賺?又有誰像我那麼年輕就體會到愛的真諦……我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

相信嗎?我現在都捨不得和家人吵架,因為我深深相信──可以聚在一起要感恩!以前曾經有算命的說我三十二歲就會有錢了,我不以為然;不過,現在卻深信不疑,因為我存了好多「愛的存款」,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很有福氣也很好命,我真的愈來愈喜歡我自己了!

我還有一件超級Luckey的事要報告喔!公司讓我四天公假後面都休息,再加上請年假,我應該會休一個月吧!我媽不准我趴趴走,假如你們有空就來看我,要不寫信給我,我會有空回信的。

Anyway ,反正我這一輩子就是要這樣隨心所欲地過,我的好友們和我一起浪漫吧!聰明一顆心,糊塗看世情……

我是慧仙,妳們的好朋友蝦味仙

 

【滿滿的愛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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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讓家人了解捐髓無損己身後, 母親不但答應了,
還幫她向好友的雙親說明。 尤其她安排好友的媽媽陪她去抽髓,
一趟花蓮行,幫助她沖淡了失去女兒的悲傷。

Dear All:

嗨!是我阿仙啦!在床上躺得實在很累了,今天所有的 schedule 都滿、滿、滿──桌子滿滿、肚子滿滿、心裏也滿滿的。

我老媽呀!一早就跑到市場去狂買,她現在最喜歡說的口頭禪就是「不補,到時妳就知(請用閩南語發音)」,所以姑娘我為了孝敬老媽的愛心,只有憨憨地吃;一會兒是十全山藥大補湯,一會兒又是豬肝菠菜湯,補血之外還要補鈣,冰箱現在還有一碗純汁雞精在stand by。

原本五二五之後是吃素的我,在媽媽強烈反對之下,只得慢慢恢復葷食,不過我真的不是很喜歡,我現在不吃紅肉,也不喜歡喝任何肉湯,每天都在跟老媽諜對諜,但我都儘量順從她,因為若不是她對我有著滿滿的愛,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表現,我真的很幸福!

和你們分享一下今天最讓我感動的一件事。

好友的媽媽今天打電話給我(我們天天都會聯絡),她告訴我,下午和老伴出去散步,兩個人坐在橋頭邊,老伴突然想到女兒,一陣悲傷,又開始在哭。若是平常,她一定跟著一起哭,可是今天她卻叫老伴擦乾眼淚,祝福女兒,不要再牽絆她了。

兩個老人家一直都在悲傷之中跳不出來,我知道即使到他們百年,對女兒的思念也放不下。但這次的慈濟之行,對好友的媽媽有了影響,她似乎開始願意放開心,把對女兒的愛化成大愛給身邊的人,這真的讓我很振奮,也讓我更加有信心,我一定可以陪他們一起走出生命的低潮!

P.S:好友的爸爸一直都不肯出門,這個星期天竟說要來看我囉!YA!終於用苦肉計把他騙出來了。休息時間又到了,代我向各位鄉親問好囉!

Good night and hope to meet you on my computer……

我是慧仙,游手好閒的慧仙

 

【如何獲得老年人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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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的父親強力反對她捐髓,
曾生氣地說如果不聽話偷跑去捐,以後不准踏進他家門。
卻在她捐完髓在家休養時,拖著八十多歲的老邁步伐來看她……

My dear:

又到了感恩的時間囉!我今天要囉嗦的主題是「如何獲得老年人的芳心」。

哈哈!告訴你們喔,我今天超級高興,因為我吃了一ㄊㄨㄚ團圓飯喲!好友的雙親都八十好幾了,還特地來我家看我,真的好有面子!那種被重視的程度,感覺很棒,好窩心喔!

我永遠記得,當初告訴他們要捐骨髓的時候,好友的父親可是威脅帶生氣地跟我說,假如我敢不聽話,跑去捐的話,從此不准再踏進他們家一步,就此斷交。我那時聽得差點兒昏倒!還好後來我媽媽打電話給他們,請他們要祝福我,他也就沒再說啥了!

我一直很怕再跟他提起這件會讓他生氣的事,直到抽髓手術前,他「規定」太太一定要陪我去,否則他不放心。

當時我知道他的心意,就感動的不知所措;只是萬萬沒想到,手術的前一天,八十幾歲的老人家還打大哥大給我,用著他濃濃的山東口音,叫我不要怕!我聽得眼淚就掉了下來,這分把我當自己女兒看待的心,教我怎麼不激動呢?

我真的覺得我好幸福、好幸福,一直不肯出門的他,今天更破例地來我家看我,這樣疼愛我的心意,真的教我感動的亂七八糟囉!

我是慧仙,你們的慧仙

 

【衣帶「漸寬」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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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髓一個月後,她剛從義大利飛回來,
就接到因捐髓而熟悉的慈濟志工阿姨的電話:
「我跟妳介紹個男朋友,在美國矽谷上班……」
今年十一月,兩人將步入結婚禮堂。成就了這樁因髓緣而締結的姻緣……

Dear All:

時間過得真快,掐指算算我捐髓都已經N天了──其實也才兩個星期而已啦!真沒想到,副作用就立即顯現──我……我……我……體重居然增加這麼多!到底多少?嗯……才不告訴你們!

我實在不能接受這個不人道的事實,人家我是「捐」骨髓,是Give,又不是Take,上帝一定是搞錯了啦!唉!實在是很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也覺得很「鬱卒」說。

我在此一定要很鄭重地警告大家,如果有機會可以捐骨髓、解放愛心的話,一定要小心褲袋、斤斤計較,千萬不要像我這般,因為捐得太感動了,就憨憨地吃……老實說,現在打死我也絕對不承認我是空服員,我,一失足成千古「憤」啦!

唉!人生真的很無常耶!我怎麼知道才捐個骨髓會弄得自己如此「不堪入目」,連鏡子都不敢照了……

哈哈……我的好友們,別擔心啦,抱怨歸抱怨,我還是衣帶「漸寬」終不悔,捐得很法喜啦!怪只怪我自己太有口福了!

謝謝大家這陣子的打氣、鼓勵,不管是親自來看我,或者打電話、寫mail、託人問候或耐著性子把我的胡說八道給看完,我都一心感謝;真的還是老話一句:我真的好幸福、好溫暖,千言萬語,希望你們都知道!

Final:希望大家珍惜身邊的平凡,享受「心」幸福!

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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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髓一年後——慧仙的心情寫真

生命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你永遠無法知道老天爺會為你安排什麼樣的際遇。當時也許覺得悲傷、也許感到喜悅,然事過境遷再回首,才驚覺生命的因緣巧合,竟可以讓自己這樣感動、感恩。

二○○二年,我度過最悲傷、卻又很感恩的一年。那一年五月,我失去了我的好朋友,卻萬萬沒想到我會在一個月後生日當天,接到電話通知,知道自己有機會捐骨髓救人一命。十月,我完成了捐髓;多麼奇妙的經歷啊!一失一得,讓我在短短的半年間,體會到生命存在的意義與喜悅。

原本面對好友驟然過世,我對生命的感受是無奈與無力的,以為生命是這樣的不可測,只能任由天命安排。對生命充滿不確定感的我,只想隨波逐流。然而,就在這個思索生命的當口,老天爺卻讓我有機會救人一命,彷彿是要用愛來敲醒我快乾涸的心,讓我把失去的缺憾給補圓了。也因為這樣,當身邊充滿反對聲浪時,我依然堅持捐髓。

還記得媽媽說:「如果妳去捐骨髓,傷害了自己的身體,媽媽會捨不得,妳忍心讓媽媽難過嗎?」

我告訴媽媽:「我的好友走了!可見人生沒有一定的永恆……捐骨髓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媽媽!您一定要相信,讓我去捐髓,我得到的將是一輩子的好命、一輩子的福氣!」

而關心我的朋友說:「萬一妳捐髓出了差錯,不能飛航、不能謀生了,妳怎麼辦?」

我告訴他們:「就算真的有萬一,我甘願承受這個後果,勇敢地面對我的未來。我只希望盡自己的力,不要再有遺憾。」

捐髓一年,再回首來時走的路,我還是覺得自己捐得很感動,也很感恩老天爺讓我明白生命的價值、感恩慈濟人的殷殷付出,讓我知道什麼是無私的愛。

其實,我的付出真的一點都微不足道;相反的,捐髓之後內心收穫卻是那樣的源源不絕,讓我每次想說的謝謝說也說不完。只好期許自己能夠更有智慧、更有大愛,來圓滿這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善緣,也希望因為自己的分享,可以讓身邊更多的人一起成長。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兩次萬分之一的幸運

◎曹麗雲

「要成就捐髓這件事,需要很多人共襄盛舉。
其實捐髓者是出力最小的。」
捐髓夫妻檔張福琳、黃美玲認為,
捐髓讓他們真正懂得知福、惜福:
「表面看來我們是付出者,實際上我們的收穫遠勝於付出。」

 

非親屬骨髓配對成功的機率是萬分之一。 黃美玲和張福琳是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成立以來的「首例」捐髓夫妻檔,相隔一年先後捐髓。對於這樣的「幸運」,黃美玲幽默地說:「這是菩薩的慈悲和智慧,讓我們這種『懶惰』的人,可以用捐髓來做點兒事。」

黃美玲任職幼教十多年,高挑的身材下,藏著一顆晶瑩童心。開朗風趣的個性加上絕妙的口才,每每開口說話,總引得另一半哈哈大笑。

黃美玲是這樣自我介紹的:新竹市土著,已婚,家有老爺一尊,小犬一個,愛犬三隻。最驕傲的事就是把三隻流浪狗教導成稀有的「導忙犬」──導致主人十分忙碌,增添生活情趣。

張福琳頭髮微白,眼睛深邃,鼻樑高挺,身材高瘦;靜默不語時,散發著一股修行人出塵的飄逸。他話語不多,但一開口笑果十足,頗有冷面笑匠的風采。

這對已達不惑之齡的夫妻,就像不識人間愁滋味的「高中同學」,相互揶揄而後哄然大笑,鶼鰈之情盡在這一答一和的琅琅笑聲中。

◆他相信慈濟,她相信他

張福琳從學生時代就定期捐款給慈濟。一九九五年冬天,聽到固定向她收善款的委員張紅玲說,慈濟將在中壢國小舉辦一場捐髓驗血活動。

「張師姊對捐髓、抽髓講得很清楚,我想應該沒什麼危險性。」張福琳說:「而且我對慈濟很有信心,絕對不會傷害捐髓者的健康,所以決定參與。」

至於黃美玲,聽到先生要去做捐髓驗血,只因相信「他」,儘管對捐髓、抽髓一無所知,也捲起袖子,抽了十西西的血。

「我當時只是愛跟,一心想出去玩,所以先生大略的解說,我都沒聽進去。到了現場,志工向我解說時,我根本心不在焉,因為難得的假日,只想快抽完血和先生出去玩。」黃美玲回憶八年前,自己像孩子般的心情:「所以我一走出中壢國小,就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那時,我已經捐血十多年,心想,捐髓只是比捐血程序繁複一點而已。」張福琳平淡地說:「這輩子我最敬仰、最佩服的人是史懷哲醫師、德蕾莎修女和證嚴上人,他們對我的影響很大。所以隨緣做功德已成為我生活的習慣。」

在一旁的黃美玲笑指著張福琳說:「行善還想著功德!貪念哦!1」

經黃美玲這麼一糗,讓學佛十多年的張福琳有一些尷尬,但隨後又和太太一起哈哈大笑。

◆幸運「中獎」

三年多後,一九九九年四月,黃美玲接到慈濟骨髓關懷小組新竹區志工曾碧玲的電話,恭喜她的HLA和一位血癌患者初步配對相符,如果同意捐贈的話,需要再做一次血液複檢,確定後再到花蓮慈院做移植前的體檢。

「一接到電話好興奮!我第一個念頭就是:當然好啊!只有我能幫他,怎麼可以說不!」黃美玲開朗地說:「雖然電話那頭志工講得頭頭是道,但我的心就像飛出籠的小鳥,只想著可以去花蓮玩、想著要去做一件從沒經歷過的事……就像要去冒險的小孩似的,心裏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母親節前夕,黃美玲由夫婿陪同,到花蓮慈院體檢。

「志工開車來家裏接,送我們到松山機場;花蓮下機後,又有志工接我們到招待所……我覺得自己好像公主一樣,被照顧得無微不至。」黃美玲說。

體檢後,志工帶他們進精舍參訪。

「第一次到精舍,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志工總是逢人就說:『這是即將捐髓的菩薩。』常住師父聽了,還特別進去拿福慧珍粥和我結緣,那種被愛的感覺,好幸福!在精舍的流通處,看到許多喜歡的書、環保餐具……還買了五穀粉、蠟燭、心燈等等,好像採購團似的。」

「接著,我們受邀參加骨髓相見歡典禮,座位被安排在最前面。我興奮又好奇地東張西望,發現來賓個個正襟端坐,只有我們的蒲團四周放著大包小包……」

相見歡感人的場面,增強了黃美玲對捐髓的信心。

「我看到捐髓的人比受髓的人更歡喜;而當司儀報出沒有成功的個案時,捐髓者難過地掩面哭泣。當下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捐,沒有反悔!」

◆老爸的臉色

張福琳因任職於氣象臺,需輪值的關係,沒有天天回家;所以和娘家住得很近的黃美玲,只要先生值班,便回娘家吃飯。

快樂需要有人分享。配對成功後,滿心興奮的黃美玲,每一回到娘家,便不停地講著捐髓的事。

「我竟沒察覺七十多歲的老爸爸忽然沉默不語,而且從那天起不和我正面說話。」黃美玲回想當年的景況:「去花蓮體檢前一天,爸爸說:『妳就當作去花蓮玩一玩,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平時講話很會和爸爸『互別苗頭』、逗來逗去的我還很輕鬆地說:『不會啊!我只要注意飲食、血紅素不要太低,應該可以順利捐。』」

複檢通過、排定抽髓的日子後,「有一天,媽媽跟我說:『妳爸爸說,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去做!』我那時突然就像被雷轟了一樣,很確定的知道爸爸不贊成!更可怕的是他不親口跟我說,而由母親轉達,表示事情更嚴重。」

然而,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能反悔不捐呢?黃美玲只好告訴媽媽:「此時說不,會讓等待我骨髓的人性命難保……」拜託媽媽勸勸爸爸。

「整個過程中,就那兩三天讓我很擔心,很怕爸爸親口明講──反對我去捐髓。就在要去抽髓的前一天,爸爸突然問我:『福琳會陪你去嗎?』那時我既感恩又害怕,怕爸爸接下來說不准;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會的,而且志工都有安排,會有人來接……』口氣是從沒有過的溫柔。」

黃美玲很感恩父母在最後關頭,還是尊重了她的決定。

「捐髓回來,我一切都很好,第二天就去上班,風光地參加學校的期末聚餐。看我一切正常,爸爸整個表情才輕鬆下來。」

◆輕鬆抽髓

配合黃美玲工作上的方便,抽髓安排在就要放暑假的六月二十八日。

前一天,關懷小組如同做體檢時一樣,安排了志工到黃美玲家門口接,送他們到松山機場。

「志工為我們提行李、開車門,親切的服務就像是五星級飯店的禮車。」黃美玲回憶:「那天晚上李政道博士從台北開會回到花蓮已經晚上八點了,還特地到病房看我,很多關懷小組的志工也來祝福我。到很晚我才拿出從家裏帶來的《地藏經》,誦到後面周公也來湊熱鬧,先生糗我是大雞啄米抱佛腳。但我還是很虔誠地祈求地藏王菩薩,保佑那位即將接受我骨髓的病患,能順利移植成功,平平安安的回到家庭、回到工作崗位。」

「聽說他是大陸一位中學老師,年齡與我相仿。想到一個正值青壯年的男人,得到了這樣的疾病,打擊一定很大,我應該為他打氣、祝福。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做卡片。我是幼教老師,做勞作是我的專長,我要親手做張卡片,寫幾句勉勵的話送給他。」

預定七點手術,花蓮關懷小組的志工很早就來,「她們什麼都要幫我做,只差沒有幫我盥洗!」活潑的黃美玲說:「志工要我坐在輪椅上,推我到手術室。我很高大,讓人家推輪椅覺得很過意不去,更不忍心志工們搶成一團……於是就便宜了老爺,撿個現成的神氣英雄當,一路推送我到手術室。」

六點四十五分,黃美玲進入手術室後,張福琳說:「我開始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慢,心繃得很緊,偏愛往壞處想,念頭不斷冒出來……雖然我一點都沒後悔答應讓她去捐髓,卻不由自主地求起菩薩來……」

「大約中午從手術室出來,回病房後,就立刻能吃能喝。志工燉東西為我進補、買東西來看我……我又被照顧得像公主一樣。」黃美玲說:「大家一直問我會不會痛?我是超級怕痛的人,奇怪的是真的一點都不感覺痛,我還以為自己不正常呢!」

第二天他們夫妻倆到精舍參加志工早會,黃美玲上台分享後,以輕鬆的小跑步回坐蒲團。張福琳分享時則說:「我的腳好麻,我看起來比較像捐髓者。」他的幽默引起了一陣笑聲。

◆開啟智慧門

捐髓後,黃美玲對人生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因為出身窮苦,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要多賺錢,擺脫窮困的生活,以為這樣就會得到幸福和快樂。」因此黃美玲很努力念書、很辛苦工作,讓存摺裏的數字一直增加。但不知為什麼,她卻覺得人生愈活愈狹窄,好像卡在瓶頸裏被擠壓著,非常不快樂。

「我發現錢多並不是我人生的終極目標。我想到自己師專畢業是不夠的,既然愛讀書,就存錢出國留學吧。有了目標後,心情覺得好一點。後來存到錢,應該可以如願以償去念書了,但年歲日增,父母關心我的終身大事,這又成為另一個瓶頸。結婚後,以為兩人共同建立一個小家庭,後半生就會幸福快樂,但事實又不如自己想像的順遂……我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在混亂中,我一直努力要找一個出口,卻一直在痛苦的深淵中打轉。」

當黃美玲接到骨髓捐贈通知消息時,她覺得心好像從谷底跳出來了。

「當我知道有一個人需要靠我那一點骨髓才能活命時,對我是很大的震撼!那一刻也才徹悟到,生活其實很簡單,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快樂地活著。」

「經歷捐髓後,我深深感覺到自己過去一直都在『要』,一直在『求』,甚至得到了還覺得不夠或不滿意,所以痛苦與日俱增。我找到自己痛苦的根源──一直要,沒有捨。」

以前,黃美玲總覺得上天對她不好,現在如果有人怨天怨地,她都會勸人說:「老天爺很難當耶!賣扇的要晴,賣傘的要雨,聽誰好呢?」

黃美玲說,捐髓另外還有一個收穫,就是身體變健康了。「以前經常得更新健保卡,捐髓後,健保A卡都用不完,所以我父母特別高興呢。」

◆幸運再度降臨

二○○一年六月,萬分之一「髓緣」配對成功的幸運,再度降臨黃美玲的家,這次的幸運者是張福琳。

「我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張福琳說:「電話那頭的志工嚇了一跳!她還特別強調:您了解捐髓的過程嗎?」

這時,張福琳才表示:「我老婆已捐過,我很清楚,我太太是一百二十一例捐髓者。」

原來驗血填資料時,張福琳寫的是新竹關西老家的地址,黃美玲填的是新竹住家的住址,難怪關懷小組志工沒將他們聯想在一起。

張福琳捐髓的過程,沒有高潮迭起的發展,而似一條潺潺小河,一路順暢。

他是家中長子,下有四個妹妹,他在要去抽髓的前兩天才告知父母,老人家只「哦」的一聲。張福琳說,從小到大,凡事父母都很尊重他的決定。

張福琳學佛多年,對生命的觀點是喜捨,是隨緣自在的。

從驗血到捐髓,他始終是平淡的。要到花蓮慈院體檢時,他不要太太陪,他說:「我自己去就好,還可以給慈濟省一張來回機票錢。」

 

◆門裏門外

「又是菩薩的安排,讓我們在不同時間,互換角色來體會對方的感受。」黃美玲說,當張福琳被推進手術室、門關起來那剎那,「我覺得脖子好像被勒住,幾乎不能呼吸。」

「很奇怪,自己捐髓的時候輕鬆愉快,為何陪著先生捐髓竟如此緊張?」黃美玲不斷地自問。「在那當下才發現,兩人相繫是多麼深!」

有了這層感受,黃美玲更能體會有些人原本答應捐髓,到最後卻因親人強烈反對而作罷的無奈。「以前我會覺得這些人怎麼這樣,為何要強烈阻擾呢?後來才明白一切只因那分愛與不捨,並非有意見死不救。」

黃美玲以過來人的經驗,讚歎捐髓者的家屬都是了不起的勇者。因此她也誠懇地呼籲:「捐髓者家屬務必難捨能捨,因為這分大捨有非常珍貴的價值。」

張福琳則說:「抽髓後,我沒有想太多,只是在心中默默告訴受髓者:我的髓是很好的,你要善加利用,好好地活下去。」

張福琳雖然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事實上,自從他接到配對成功的通知後,他就比平常更注意身體的健康,抽時間出來游泳運動。希望將身體鍛鍊好,捐髓、受髓皆順利。

「捐髓對我們夫妻的感情有很大的提升。」張福琳說:「我們個性差異很大,常會

為一些事情意見相左而鬥嘴;然而捐髓這件事,彼此目標一致,都希望成就對方,那種感覺真好!」

此外,在手術室推進推出間,讓他們發現對方在自己心目中佔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以後凡事就很會為對方著想。

「要成就捐髓這件事,是要很多人共襄盛舉。其實捐髓者是出力最小的。」張福琳、黃美玲這對髓緣布施、慈悲入骨的人間菩薩,不但拔人之苦義無反顧,而且異口同聲地表示:「經由這次捐髓的經驗,使我們真正懂得知福、惜福。表面看來我們是付出者,實際上我們的收穫遠勝於付出。」

張福琳捐髓一年多後,接到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轉送來一盒喜餅,原來是接受他骨髓的那位病患即將步入結婚禮堂。

夫婦倆喜出望外,興奮的心情就像父母看到子女度過生死大關後,已能健康的生活、成家立業一樣;除了無限祝福,也向那位一路陪伴受髓者走過驚濤駭浪的新娘致敬。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牽起希望的兩端

◎邱淑絹、杜紅棗

十年,關懷之路
那年的「相見歡」,兩個有著相同骨髓的十八歲孩子聚首,
雙方父母和他們一樣激動擁抱在一起的剎那,台上、台下熱淚奔流……
關懷小組牽起了兩家的手──
在他們的「做媒」以及全程陪伴、全人照顧、全家關懷下,
兩家人得以繼續編織出真善美的生命樂章。

十月中旬東海岸花蓮的靜思堂裏,來自全省各地的骨髓關懷小組志工,齊聚在國際會議廳中,專注地聆聽著各項幹細胞捐贈講座;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梳著同樣的髮型,朝著同樣目標,孜孜不倦地學習著。

骨髓捐贈關懷之路已經走了十年,志工們

以毅力和行善的堅持,持續精進前行。


◆上人心願 我們實現

一九九三年秋天,證嚴上人悠悠踏上行腳的旅程;衲履足跡下,深藏著救度生命的懷想──留美學生溫文玲罹患血癌,無緣自親屬中找到免疫基因相符者來救命;而台灣像他這樣等待有緣人救命的血液病患,實在不少。

「上人不忍見生命輕易地消失,有意承擔起建立骨髓資料庫的大任,所以一路行腳開示中,都會徵詢大家的意見。」當時在場的林雪珠雖對骨髓捐贈不了解,卻和大多數志工一樣,發願支持上人建立骨髓資料庫。

三天後,慈濟在彰化八卦山的淨山活動裏,臨時加入一場骨髓捐贈宣導。「上人一說要做,我們馬上行動。」當時籌辦這場驗血活動的中區志工蕭惠特和鄧春治說。

鄧春治馬上針對志工開辦捐髓說明會,蕭惠特趕到台北邀請台大血液腫瘤科醫師陳耀昌到場解說。身為慈濟台中分會醫務室志工的林雪珠,理所當然地成為工作人員,「那時我們都不了解骨髓,但是上人說要辦,我們相信他、也支持他。」

慈濟有史以來首場的驗血活動,獲得八百四十位大眾支持,讓「慈濟骨髓資料庫」成形了。「八百四十個,我是其中一個哩!」眾人瞬間的愛心集結,十年後的今天林雪珠回憶起來仍難掩興奮。

上人那次行腳至新竹地區,已聽聞此訊息的新竹志工曾碧玲,率先取得兒子、友人等七人加入資料庫的承諾;同年十月底,慈濟第二場於台北分會舉辦的驗血活動裏,曾碧玲成為資料庫的一員,並承接了骨髓捐贈的文宣負責人,「我想第一天就能募到七個人,應該很容易,就承擔下來了。」曾碧玲說。

和林雪珠、曾碧玲有同樣單純想法,而率先擁護資料庫成立的,還有台北的王靜慧、宋秀端;高雄的許雪娥,及花蓮地區的彭勳君、林惠美夫婦等;他們一致的理念是:「上人的心願,我們用行動支持。」

◆走入人群 號召捐髓

這些抱持單純想法、立願跟著上人推動骨髓資料庫成立的志工們,從此和骨髓捐贈關懷之路結下不解之緣,馬不停蹄地奔走宣導,只期望有人肯聽取解說,進而加入救人的行列。

說起這段歷程,志工有著各自的甘苦談。

曾碧玲回憶:「我們早晨到學校的朝會,傍晚到漁港,晚上則到休閒的文化中心;街頭、鬧區、營區等都去。」十年前,人們還弄不清楚什麼是骨髓捐贈,甚至有人認為捐骨髓會導致「不孕」、「殘廢」等嚴重後果,志工們因此還被罵過「無聊」。

王靜慧則從親友開始,繼而帶動慈青向社會大眾解說。「我們一群人去人家門口宣導,有時還沒開口就被趕走。」但他們堅定信念──路被擋了,就換一條路走;碰到不予理會的,再換一個地方。「我們每天出去找,今天沒有成果,明天繼續;明天不成,後天再

來。相信總有一天會有結果的。」王靜慧表示,當時面對困境唯一的心態,就是不能計較成敗。

高雄志工許雪娥的先生林榮宗是醫師,早期常扮演為眾人釋疑的身分。許雪娥說:「他幫忙解說很有說服力,我們常利用公司上班前的朝會去宣導,下班後則到學校、機關行號等。有機會就去講,有時還遠至嘉義。」

花蓮志工彭勳君和林惠美說起他們的經驗,情景仍歷歷在目。「在街頭宣導,有人遠遠看到我們就先閃開。」但他們不為所挫,「我們請民眾填表格後回收,再約時間到慈濟醫院抽血;只要有五、六個人,我們就專程派車去載。」

有苦當然也有甘甜。一次到軍營宣導,適巧有位軍中弟兄得了血癌,長官因此非常鼓勵弟兄參加骨髓捐贈驗血活動,當天五百個名額很快就額滿。那溫馨的場面,讓曾碧玲感動得哭紅了雙眼。

每當有會員到花蓮尋根,彭勳君就結合帶隊的志工做團體宣導,活動結束後,有意願之人即到慈院驗血,彭勳君說:「當時常大排長龍,有時會員要趕車時間有限,醫護人員忙不過來,實在很緊張。」

早期捐髓風氣尚未打開,民眾對骨髓不了解;而志工也非專業人員,宣導捐髓首要就是加強專業知識,開辦研討會、課程講座等請專業醫護人員來講解是最直接的作法;在邊走邊學習的情況下,也各自發展出一套宣導方法。

在曾碧玲的經驗裏,早期他們用來宣導的海報,是請人手繪畫出簡單的捐髓流程,弄成像廣告看板一樣,拿著就到處去說;中期手繪海報變成投影片;而後電腦盛行,他們集思廣益作成電腦繪圖,簡明易懂。


和曾碧玲一樣,王靜慧也著重書面文宣。「早期海報文字密密麻麻的,很多人沒耐心看。我摘錄內容寫出流程,用圖說話,還印成小冊子;這小冊子到現在我還保留著。」

許雪娥最好用的活教材就是醫師先生林榮宗的現場解說;為支援先生,她花盡心力

收集骨髓資料,一本一本地剪貼整理妥當。北區的宋秀端為使檔案更有系統,決心學電腦,一本本檔案用電腦打字,文采豐富;除了照片外還有活潑的美工圖片,就像編排精美的書籍。


◆費盡脣舌 取得同意

慈濟骨髓資料庫在一九九三年十月正式成立。次年,配對成功的案例隨之到來,使得志工們除了宣導工作,又增加尋找散居各地的志願捐髓者任務,「骨髓關懷小組」應運而生。

宣導建檔,志願者只需抽取十西西血樣;配對成功,才是實際捐髓的開始。林雪珠談到,建檔時常發生字跡潦草致姓名難辨、地址或電話號碼更改……尋人困難度因而提高。被拒絕是常有的事;林雪珠還曾碰上父親不捨兒子捐髓,打電話來責罵志工,甚至要告慈濟的情形。

陳東明提到勸說捐髓者家人同意的波折:「曾有位大學生願意捐髓救人,但父親反對,孝順的他不願違背父親之意;經過志工再三溝通後,父親要求醫師出面說明,於是李政道博士親自打電話,父親了解後才不再堅持。」

宋秀端說,早期因宣導不夠,許多年輕朋友在同儕鼓吹下參與驗血活動,配對成功需要進一步比對時,卻是一片茫然。好不容易勸說清楚,對方願意救人一命,又遭受父母親的反對,關懷小組因此常必須登門拜訪。有時在客廳枯坐一個晚上,乘著連續劇空檔伺機切入話題、費盡脣舌,以誠意取得捐者家人的首肯。」

十年來志工碰到的困難,豈只三言兩語可數;但他們仍盡心盡力,花費自己的時間、金錢,努力把捐者找到、取得捐贈同意,終而促成非親屬間骨髓移植的歷史腳印。

◆這個也管 那個也管

年輕的包小姐,則讓蔡秀金像是觸摸裝了熱開水的杯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初次見面時,高頭大馬的包小姐看來非常不友善,由於一家人都過著夜生活,白天家人需要睡覺不能找她,晚上她上班後也不容易找到人。
好不容易聯絡上,關懷小組志工見她臉色蒼白,便開始注意她的飲食,天天往她家送營養食品;誰知道她因怕胖,營養品都讓媽媽吃了。

關懷小組苦口婆心地告訴她:「人要健康,骨髓才會有活力,營養不足會影響血紅素,令妳救人的心願前功盡棄喔!」終於,愛心的堅持戰勝了她的減肥計畫。

去花蓮捐髓當天,志工們一早送她上飛機時,看她還是睡眼惺忪,問她餓不餓?她衝口就說:「笨蛋!睡覺怎麼會餓!」後來才知道,她討厭坐飛機。

包小姐抽髓過程中,關懷小組全程無微不至地陪伴,每天三大補。在志工的溫情下,包小姐一臉冷酷冰釋了,歡喜地圓滿抽髓手術。她在住院時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信給受髓者,其中一段說著:「相信妳的黑暗即將遠離,在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人的祝福……」

捐贈早期為方便患者,捐者均到受髓病患所在醫院進行抽髓,各區小組志工找到捐者後,交由受髓病患所在醫院當地的志工照顧,形成社區關懷結構;後期因法規問題,捐者均到花蓮慈濟醫院抽髓,形成院區關懷結構。

身居花蓮的彭勳君、林惠美因而承接了院區陪伴重責。「從第六十七例開始,全部回到花蓮抽髓,我們常要抽出人力陪伴。」早期志工人力不足,夫妻倆常輪流透夜陪伴,「之前一個月只有幾例,後期逐漸增加,工作量也因而增加。」因此彭勳君夫婦在李政道博士的協助下,帶動宜蘭地區慈濟志工加入花蓮小組運作,因而鞏固

了現今院區關懷陪伴志工的紮實運作。

外縣市來到慈院的捐髓者大部分由彭勳君接送,林惠美幫忙照顧、燉大補湯。彭勳君說:「一個人配對上願意捐髓,是非常難得的因緣,所以關懷小組都盡心盡力照顧,以促成得來不易的因緣。」

關懷小組在捐、受髓者間,默默充當起「紅娘」的角色,牽繫起兩個生命及家庭間的深刻髓緣。「吃飯也管、睡覺也管、走路、騎車、旅遊……什麼都管。」曾有捐髓者如此形容關懷小組志工。王靜慧表示,因為那是全程的陪伴、全人的照顧、全家人的關懷;「所有關懷小組成員,都是以供佛之心,溫柔善待,期待另一個生命能夠圓滿地延續下去。」

◆一顆心 兩樣情

一九九五年慈濟骨髓資料庫躍升為華人第一大骨髓資料庫,志工宣導、找人……接觸對象多為捐贈者;二○○二年,骨髓資料庫改制為骨髓幹細胞中心後,關懷對象也擴及病患。

遇有病患前來尋求配對,小組志工即主動到府關懷;評估若有經濟上的困境,則提報慈濟基金會予以適當補助。

「鬆土蓋不起大樓,病患得把身體底子打好,才有體力接納新髓。」多了對病患的關懷,王靜慧慢慢了解到骨髓移植的全貌,她嘆道:「整個醫療過程很辛苦,家庭重心因病而改變,好多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在病家發生了。」

「捐受髓者串連起來,我們看到生命的全程。捐者決定救人,患者即使走到生命盡頭,也可以很灑脫。」和王靜慧一樣,大部分志工都認為加上受髓者的關懷,關懷的工作才算比較完整。

林雪珠強調,捐受髓者本就是骨髓捐贈構成的基本主角,患者的心理、家人本身的意志力,還有醫護人員的耐心、愛心和細心,以及志工的關懷陪伴,才能圓滿這分捐髓之緣。

王靜慧說,她曾照顧一對同是十八歲的捐、受髓者。捐髓當天,捐者的母親不忍到醫院目睹兒子抽髓那一幕,便留在家中落淚等待著孩子捐髓後的平安佳音;受髓者的母親,則在病房外凝望著她的兒子接受殲滅療法,等待接受捐髓者給予骨髓,迎接重生的喜悅。

「每個故事都很感人,令人動容的情節也不斷地上演著。從健檢、自備血、抽髓、捐髓等過程,眼見捐、受髓者流著不同的眼淚,我的一顆心也化作兩種心情,交織成一種無法言喻的酸甜喜悅。」王靜慧輕柔地說著。

在一次的「相見歡」裏,兩個有著相同骨髓的十八歲孩子,在花蓮靜思堂聚首;當雙方父母和他們一樣激動擁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台上、台下熱淚奔流……

捐髓者的母親說:「我感動我兒子對大愛的堅持和勇敢;我也感謝我自己,在不捨與不忍中,仍給予孩子鼓勵及護持。」受髓病患的母親擁抱著兩個孩子,感動得道不出任何話語,只讓淚水盡情地流著。關懷小組牽起了兩家的手,在他們的「做媒」下,兩家人得以繼續編織出真善美的生命樂章。

花蓮靜思堂裏,志工的研習會繼續進行著,課程排有「骨髓捐贈現況與發展」、「周邊血捐贈講座」、「臍帶血捐贈講座」及「慈濟醫院骨髓移植病房現況」等。慈濟骨髓捐贈已走了十年,從最初的宣導,到現今多元化的發展,志工們也跟著一步一步吸收和成長。

講台上,講師無私地傳授專業知識;講台下,志工們專注地聆聽著講習,期許自己未來的關懷路能更順暢。

生命的出生、生命的流逝、生命的過程,其輕重都無可衡量與比擬;正因如此,這群關懷小組志工即便面對與自己無血緣關係之人,仍無悔地付出,深刻踏出生命教育的點點足跡。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命之泉」的傳遞者

◎邱淑絹

尋,一線生機
在開刀房裏、手術台上,
他們為捐者的悲願及病患的生命,
鍥而不捨地用心守護著。

清晨才過六點半,花蓮慈濟醫院二樓的開刀房早已燈光透亮。一群全身套著手術衣的醫護人員,正精神抖擻地穿梭在開刀房裏,有條不紊地準備要用的器械。

手術台上剛被送進來的人,在麻醉藥物的作用下逐漸沉睡過去,他是志願捐髓者;而一群忙於就定位的醫護人員,則是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的抽髓團隊。


◆每個步驟都疏忽不得

這天,開刀房裏分外熱鬧,因為有三位捐髓者要同時進行抽髓手術。

主抽髓醫師之一是血液腫瘤科主任高瑞和,他穿戴全套手術衣走了進來。在開刀房外的水槽邊,他隨手在牆上取下一把刷子,腳踩著踏板、手接過滴下的清潔液,開始用力地刷洗自己的雙手。

一遍、兩遍、三遍,兩隻手各要刷洗三遍,而每刷一遍,刷子就得換新一次;徹底的消毒是為了確保捐者在抽髓過程不受感染。 此時,開刀房的護理人員也各自準備著抽髓的針筒、血袋、抗凝劑、骨髓收集筒等,依序就定位,以隨時因應需求。

刷好雙手的高瑞和戴上專用手套,來到手術台邊,開始為捐者消毒;而後在助理的協助下,在捐者身上覆蓋乾淨的手術用布。

當一切準備就緒,探測好捐者腸骨的確切位置,高瑞和接過抽髓用的針管,果決地扎下當日的第一針。穿透過皮膚、肌肉,當最終施加點力將針管下壓後,可

感覺針頭已穿透骨頭。這時他停止扎針,抽拉針筒,鮮紅的骨髓液即被汲取了出來。

一針約莫十五至二十西西,滿筒後交給旁邊的護士;護士判讀針筒上的數據,告知另旁計量的護士,隨後將骨髓液倒入收集筒裏;接著用抗凝劑沖洗針筒後,再交給高瑞和繼續進行抽髓。
護士除一邊協助醫師抽髓外,還得隨時攪動筒子裏的骨髓,避免凝固。捐者先前儲存的自備血正掛在點滴架上緩緩回輸到捐者體內。時間在靜默中走著,開刀房裏的醫護人員,動作熟練地反覆抽取骨髓,直到達到預定的量,抽髓動作方才停止。

這時醫師步下手術台,在護理人員的協助

下將骨髓液先後過濾兩次;再用特殊設計的針管,將過濾好的骨髓液打進加了抗凝劑的血袋中。檢驗科人員計算出其中造血幹細胞數量,提供受髓病患的主治醫師參考;之後將密封的骨髓袋交予取髓人員,送往病患所在的醫院。這時捐者已漸漸甦醒,整個抽髓過程方告結束。


◆挽救生命的感動

慈院的抽髓團隊有三位主抽髓醫師──高瑞和、李啟誠、陳榮隆,和一位專科護理師──呂選茵。

十年前,高瑞和來到慈院服務,時值慈濟基金會計畫成立骨髓資料庫,當時醫界成立技術指導委員會支援,擔任血液腫瘤科主任的他,順理成章成為委員會的委員之一。「慈院設立抽髓團隊的過程,我幸運地參與了籌備工作。」

高瑞和表示,抽髓最重技巧,下針希望落在骨髓最豐富的地方:「我們會很小心地注意流程,每個步驟都要想得很清楚;因為病人已經在無菌室等待,時間不容耽擱。」

抽髓手術若進行順利,約一個多小時即可完成,但也有人抽了三個小時。高瑞和說:「有位捐者是跆拳道國手,骨頭很硬,很難抽,抽得我們滿頭大汗。」

時間對骨髓移植極為寶貴,不論病患身處海內外,骨髓均需在二十四小時內送達,以確保效益。因要搶時間,抽髓多半安排在清晨七點就進行。

其實早起並不是醫師最大的困擾,高瑞和最怕的是排定了抽髓日期,捐者卻意外懷孕。「我們在健康檢查過程中,會非常注重及詳問此問題。並不是抽髓對懷孕婦女不好,而是怕麻醉對胎兒有影響。若捐者懷孕了,那麼只能放棄,重新為病患找合適的捐者;如果期間病人已做了殲滅療法,那是我們最不願見到的狀況。」

形容抽髓就像鑽探油井一般,要靠冷靜頭腦分析的血液腫瘤科醫師李啟誠表示,他最擔心的是骨髓分布不均勻而抽不到。「下針前分析要對,且角度不能歪,角度不對抽出的骨髓量較少,需要花費的時間相對拉長。」

儘管抽髓手術很耗費體力,李啟誠仍舊樂於承擔:「捐者很有愛心,千里迢迢來到花蓮;病人急著要移植,也才有重生的機會。我們是中間的見證人,我很願意在體力和精神可以負荷的情形下,為他們服務。」

「對於捐受髓雙方,我們都要平衡考量──要確認捐者抽的量是安全的,不會因抽髓而影響身體健康;對受髓病患而言,捐者幹細胞的品質很重要,才能讓他順利長出新的骨髓。」李啟誠說出他的服務準則。

小兒血液腫瘤科醫師陳榮隆則表示,在他而言,抽髓比幫小孩打針還容易點:「小孩子的血管很細,且又很難控制他的行動,碰到難打的,一個小時也打不進去。」

陳榮隆早在台大醫院擔任住院醫師時即開始接觸抽髓手術,儘管抽髓經驗豐富,他也會擔心那個步驟沒做好,甚至好幾次夢到過濾時打翻了骨髓。「造血幹細胞是很珍貴的,只要多一點,病人就多一點機會;若讓它平白流失,是很可惜的。」把骨髓視為珍寶的陳榮隆強調:「還好這只是在夢中,真實情形沒發生過。」

為小嬰兒抽髓的經驗,最令陳榮隆難忘:「曾經有六個月大的嬰兒捐給十三歲的姊姊,我們分兩次進行抽髓手術。小嬰兒骨頭小,骨髓量也少,所以滴滴都很珍貴,不能有一點點損失。」

本身也醫治血癌病患的陳榮隆表示:「有位小朋友生病了,全家團結起來要救他。哥哥捐過了,但他還是復發,再由妹妹捐給他。為了救這個孩子,一家的心……」外表看似冷靜沉穩的陳榮隆此刻話哽在喉嚨,在停頓的剎那,慈悲心情表露無遺。

◆無微不至的照顧

當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找到捐者、取得同意後,就會將抽髓日期等一系列安排列出計畫表,送交醫院負責的人員。

抽髓小組每個月依據計畫表為捐者抽髓。通常檢視計畫表的人是血液腫瘤科的專科護理師呂選茵。「我會預先知道捐者什麼時候來,將入院時間打入電腦,仔細查看用藥、備血及醫囑等狀況,把藥先準備好。」

慈院抽髓團隊為顧及作業流暢及住院品質

,由呂選茵固定為所有捐者服務。捐者入院時間一般是在抽髓前一天的下午四點半左右,此時呂選茵要空出時間,為他們解說抽髓所有注意事項──術前禁食、術後平躺加壓止血、喝水進食的時間、麻醉退了之後身體可能有的反應,以及起床時的動作等程序。「捐者的安全很重要,我們要極盡所能做解釋和教育。」
然而,呂選茵表示,曾有捐者術後認為自己體力不錯而勉強起床,最後暈倒在床前;還有位捐者,抱著抽就對了的心情,解說和詢問問題時,不在乎也沒注意聽……這些狀況最令她擔心。「捐者深富愛心,他們勇敢來捐髓,其實他們有權利說不,就算住進了醫院,他不捐了,我們都無權強制進行。」所以她必須保持性情的和諧和穩定,「我常要用同等的立場來和他們溝通,去適應他們。」

有挫折當然也有感動,呂選茵談到華航空姊的故事。「她住院時對高瑞和醫師說,無論如何臀部只能扎一個洞,因為她要摒除眾人的疑慮,換藥時還請我們幫她傷口照相。她說不擔心屁股美醜與否,但要向親朋好友證實捐髓是沒問題的。」

空姐的要求,醫師難行能行地達成一個針孔的理想。

高瑞和表示,通常五十公斤以上的病患,骨髓的需求量為一千西西,兩邊腸骨平均會各抽二十多針。他分析,人體的骨髓分布在如蜂窩狀的許多小氣室內;每個氣室骨髓量一定,抽過後就須換地方再抽,因此通常一邊腸骨扎二十幾針。不過這二十多針的範圍很密集,且藏覆在皮膚底下,從皮膚表層只會看到一個針孔而已。

他進一步表示,早期抽髓的針頭頂端只有一個孔,一次只能針對一個氣室抽一針,一針也只能抽五到十西西左右;一千西西的量抽下來,留在臀部的針孔較多

。現在使用新型的拋棄式抽髓針,針頭處設計有六個孔,扎下一針,可抽到六個氣室的骨髓,容量變多了,扎針的次數也相對減少,可大幅減輕捐者的疼痛。

陳榮隆強調:「以前一個孔抽完要移位再抽,速度很慢,也花很多時間,抽完後醫師常腰痠背痛、脖子僵硬久久不退;現在時間縮短了,也輕鬆許多。」


◆守護健康,守護愛

捐髓和受髓,都是生命軔性的展現。十年來,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五百九十多例捐者,均在團隊的細心呵護下安然完成捐髓善舉。

希望提供良好服務品質予捐者和病患的李啟誠表示:「血液方面的疾病很不容易根治,骨髓移植提供一個希望和機會。若兄弟姊妹配對不到,在茫茫人海中還有機會尋找到願意幫忙的人,讓我很感動。也很希望病人因為這樣一個醫療團隊的努力而成功跨越病苦。」

 

陳榮隆在慈濟醫院裏除了抽髓外,還為病患進行骨髓移植,現今更努力進行周邊血捐贈和移植的研究。他說:「選這條路是對的,幫助了很多除了幹細胞移植,就沒有機會恢復健康的病患;雖然有苦,但是樂多於苦。」

多年來,高瑞和常在上午九點左右完成抽髓手術後立刻趕赴門診,幾乎是和時間賽跑著;儘管辛苦,卻常在見到病患得到重生後釋然。他說:「一年後的相見歡,那場面很感人;看到病患又重生的感覺,真的很好。」

文明帶給醫療科技的進步,也帶給人們更高層的希望;慈院的抽髓團隊以堅忍的愛心,守護在開刀房裏為捐者的生命、患者的健康,默默用心付出。

 楼主| 发表于 2010-2-5 11: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造血幹細胞移植現狀

◎李委煌

展望,醫療前景

二十年來,「幹細胞移植」從親屬間走向非親屬,
從骨髓移植進展至周邊血、臍帶血幹細胞移植;
醫療技術的進步讓血液疾病不再是絕症。
邁入第二個十年的慈濟骨髓工作,更加任重道遠。



台大醫院腫瘤醫學部與內科部醫師陳耀昌曾表示:「若說什麼可以見證二十世紀醫學的進步,我想我會舉『骨髓移植』為例。」

台灣骨髓移植史自一九八三年底迄今,已有二十年歷史;從親屬間走向非親屬,從骨髓移植進展至周邊血、臍帶血幹細胞移植(註),醫療技術進步可謂一日千里。

◆全球愛心網絡重要一環

台灣非親屬骨髓移植,在一九九三年慈濟成立骨髓捐贈中心(去年四月擴編為骨髓幹細胞中心)後,至今已攸攸走了十年。十年來,慈濟推動的非親屬骨髓捐贈,已號召了二十四萬名志願捐髓者,也就是台灣平均每一百人中,至少有一人志願捐贈骨髓;如扣除不符捐髓資格的老人與小孩,比例就更高了,這代表台灣青壯年願意捐髓救人的「愛心密度」相當高。

放眼世界,這分「髓緣」之愛,早已在全球各地串連起來。

成立於一九八八年的「世界骨髓捐贈者組織」(Bone Marrow DonorWorldwide;簡稱 BMDW),至今已整合了全球三十九國、五十五個骨髓捐贈資料庫,以及二十一國、三十三個臍帶血捐贈資料庫等,總計約八百七十萬筆志願捐贈者資料。

當然,在這個全球髓緣愛心網絡裏,除了世界最大的美國、歐洲等骨髓資料庫外,慈濟十年累計逾二十四萬筆、以及近年搜集的兩千六百筆臍帶血,也涵蓋其中。

就像慈濟曾將骨髓供給海外十七國病患般,美國國家骨髓捐贈資料中心(National Marrow Donor Program;簡稱 NMDP)醫務主任,也是骨髓移植臨床研究專家丹尼斯?康佛(Dennis Confer)表示,美國境內有兩成捐贈者骨髓是送往國外,也有兩成受髓病患需接受來自國外的骨髓。

「所以,全球合作成了關鍵。」丹尼斯?康佛強調,各地骨髓庫的交流合作很重要,尤其當前骨髓移植與周邊血、臍帶血幹細胞移植確切的手術時機與方式,仍得視病患當時狀況與醫師判斷而定。因此何種移植方式有「最大效益」或副作用,仍需全球醫界合作努力。

◆血液疾病不再是絕症

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成立十年來,至少在全省舉辦過逾千場「骨髓捐贈驗血」活動,每次往往很快額滿,說明國人捐髓觀念大開,不再錯以為抽骨髓(造血系統)即是抽龍骨水(神經系統),或有造成癱瘓之虞。

透過醫界的專業教育,加上慈濟、媒體的大力呼籲,台灣民眾逐漸了解到:富含造血幹細胞的骨髓,就像一粒稻米可以重複再生般,正常骨髓也可源源不絕再製。所以,捐髓「救人一命」,的確是「無損己身」。

二十年來,台灣醫界的骨髓移植經驗,含親屬、非親屬、自體或異體在內,累計已逾一千五百例臨床經驗。花蓮慈院骨髓移植病房主任陳榮隆說,包含他在內的慈濟骨髓醫療團隊,每年都要進入開刀房抽取骨髓兩百多次。

根據統計,台灣每年約有千名病患需做骨髓移植,然實際進行移植手術者,平均僅有兩百例。有的因病患身體條件太差不適手術;有人則是遍尋不著人類白血球抗原(HLA)符合者;有的病患則是找到捐髓對象,可是對方因故退縮無法捐髓。

台大內科部血液腫瘤科醫師唐季祿,負責骨髓移植工作已有多年。他說,過去移植成績不理想,病患信心不足,醫師做起來也充滿挫折。「有時今天建議病患做骨髓移植,第二天就找不到病人了──病人與家屬對移植沒信心,決定放棄手術出院。」

隨著慈濟成立免疫基因實驗室以強化捐受髓者HLA的精確配對,以及各大醫院在移植技術上的進展,目前慢性骨髓性白血病患治癒率約有五成,年輕病患甚至高達七、八成;許多重大血液性疾病不再等同於絕症。

◆不捨病患與家屬踽踽獨行

成立逾四年的「台灣髓緣之友協會」,是台灣唯一服務骨髓移植病患及家屬的機構,理事長楊育青本身也在七年前做了骨髓移植手術。她說,協會會員目前約有兩百戶病友家庭,包括做過親屬、非親屬的骨髓移植或周邊血幹細胞移植者。

就她所知,病患移植後出院回家的調養護理、身心重建、回歸社會等過程都不簡單;期間多數需要長期服藥、避免病菌感染、減少進出公共場所與陽光曝曬等;離群的日子久了,有的病患可能自棄,照顧的家人也背負沉重壓力。此外,一些病友在移植後出院,不一定會回診,以致院方或協會都難以掌握病人的動向與身體狀況。

移植出院後的這段路,病患其實是頗為孤單的。也曾踽行過這條坎坷路的楊育青說,病友彼此常自嘲:「只要能從醫院活著走出來,就算是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得靠自己了……」所以,「支持」對病友而言相當重要。

慈濟志工除宣導、安排一切捐髓事務外,自去年五月起開始積極關懷病患家庭,並視病情、家境予以經費補助。只要向慈濟申請配對的移植病患,不論最後是否順利尋得捐髓者,志工都會前往關懷。一年多來累計已關懷兩百二十餘戶,其中經濟特別困難者,也視狀況列入慈濟長期照顧戶;這分支持獲得病患的信任,因此即便出院後,仍會跟志工保持聯繫。


◆即使只有一線生機也要爭取

「骨髓移植對病人言,就像是場戰爭。」美國赫金森癌症研究中心( FredHutchinson Cancer Research Center)免疫基因移植實驗室主任,也是全球第一位進行白血病非親屬骨髓移植專家約翰?漢生( John Hansen )表示,雖然過程有重生也有悲劇,但他仍樂觀言,當前移植技術已漸入佳境。

十年前,醫界並不是很確定以何種方式蒐集來的造血幹細胞對病人最好;十年後的現在,何種病況適用骨髓、周邊血或臍帶血取得造血幹細胞來移植,醫師已有清楚的評估。儘管如此,約翰?漢生表示,仍有許多病患未能尋得配對與救治,因此骨髓移植尚有很大努力空間。

約翰?漢生的好友兼同事、人稱「骨髓移植之父」的湯瑪士( Thomas )博士,在五○年代即開始進行骨髓移植,曾有人問湯瑪士:骨髓移植後一半病人存活、另一半則因失敗往生,是否令他感到挫折?「不,我不會放棄,因為那表示問題尚未解決!」約翰?漢生一直將湯瑪士當年的回答視為座右銘。

無論是何種移植方式,台北榮總腫瘤部主任陳博明認為,提高當前台灣骨髓移植成功率,的確是當務之急。

陳博明分析,日本也許是島國種族基因較純化,病患在國內尋求配對時,常能找到多位完全相符的捐髓者,選擇其中條件最好者移植;台灣則不然,能找到一、兩位相合者就很難得了。因此台灣的移植成功率較日本低;一般說來,台灣移植病患存活率約四成。

也許有人會問,這樣的存活率,值得花費那麼多社會資源進行骨髓移植嗎?這涉及醫學倫理與生命價值。對以救人為職志的醫師而言,生命是無價的;不忍病人痛苦與家屬無望,即使僅有些許機會,也願去嘗試。

台北榮總輸血醫學科主任曾成槐舉慢性骨髓性白血病為例,多數病患約有三年的慢性期,接下來是半年的加速期與三個月左右的急性期;若不進行骨髓移植,大概只有三年生命。

「像存活率這些統計數字,不過是參考罷了;對生死攸關的病人來說,成功率只是零或一百兩種選擇而已。」曾成槐說。

台大醫院小兒血液腫瘤科主任林凱信表示,根據他以往經驗,醫師即使評估成功率極低而不建議移植,不少病患仍會轉往國外做移植手術;所以,「只要有一線生機,尤其當病患是一家經濟支柱或年輕人時,大部分醫師皆會建議病人進行骨髓移植。因為若有機會救他一命,就可能救了他一家人。」

曾成槐說,即使是高風險的病患移植,也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如果不做的話,機會是零。

唐季祿說,移植不成功當然會令醫師感到挫敗,「但每次移植都給了我們寶貴的經驗,讓我們能夠更謹慎。」

花蓮慈院兩年前正式成立骨髓移植病房,至十月二十日止共為二十七名病患進行骨髓移植,其中二十三人迄今存活,這對醫療團隊言,不啻是一大鼓勵。

◆周邊血移植漸成國際趨勢

二○○二年十月,衛生署將非親屬周邊血移植列為常規治療;二○○三年八月,慈濟促成台灣首例非親屬周邊血幹細胞捐贈,提供未來捐受髓者另一種選擇。

台灣自一九九五年進行首例親屬間周邊血移植,迄今已累計有百餘例親屬間的周邊血移植經驗;至於非親屬周邊血移植,今年八月由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完成首例的配對移植。

雖然國內的非親屬周邊血移植甫起步,但放眼國際,似乎已成為移植趨勢。

根據統計,每年全球施行的造血幹細胞移植手術,包含自體、異體或親屬、非親屬在內者,一年至少有六萬例,其中約有一半是採用周邊血移植方式。

擁有五百一十三萬多筆捐贈者資料的美國國家骨髓捐贈資料中心,自一九九九年起接受非親屬周邊血的配對移植,四年來已累積逾兩千三百例臨床經驗。

周邊血移植需在短時間對捐贈者注射較多量的「白血球生長激素」(簡稱G-CSF ),安全性如何?「以現有的臨床資料來看,白血球生長激素注射於健康人體,於短期間觀察顯示無太大副作用,相當安全;被注射的人接受度也很高。」多年前美國一所醫學中心,集全球超過四十家專門從事周邊血移植醫療機構之專家學者討論後,即已得此初步共識。

基於確保捐髓者的安全與健康,慈濟經長期籌備後,今年開始受理非親屬周邊血的配對與移植,不過目前僅進行一例,屬剛起步階段。

「這是醫學倫理上的問題,而非科學技術上的問題。」榮總陳博明認為,白血球生長激素於國際間使用已逾二十年,迄今並未發現明顯後遺症,因此在親屬間實施並無問題;但捐贈者若是無親無故的陌生人,那考量恐怕就不同了,這即是他所謂的倫理問題。

◆臍帶血移植發展空間大

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免疫基因實驗室主任李政道說,目前向慈濟提出HLA申請配對的台灣病患,尋得適合者機會約有六成;若想讓其他四成患者也有配對成功的機會,臍帶血庫的建立可以彌補骨髓資料庫的不足。

台大唐季祿醫師表示,以去年七月至今年九月為例,台大醫院共向慈濟提出三十七次非親屬HLA配對申請案,其中有十七位病患尋得配對吻合者,成功率達五成。

台大醫院林凱信醫師解釋,臍帶血裏擁有許多可以取代骨髓的造血幹細胞,更重要的是植入後比較不會產生排斥,「就好像剛出生的鴨子,第一眼看到的就以為是鴨媽媽,自然會跟著牠一輩子。」

自一九八八年首例臍帶血移植成功,十五年來全球已蒐集約有十五萬筆新生兒臍帶血。目前台灣非親屬臍帶血移植仍屬「人體實驗」階段,健保不給付,而且在台灣尚無成功的案例;所以臍帶血移植在台灣還有一段路要走。

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主任葉金川說,慈濟骨髓幹細胞中心為求品質精確,一年只計畫蒐集一千筆,目前已蒐集兩千六百筆臍帶血,未來每年將增加一千筆臍帶血,預計兩年後可達五千筆。

陳耀昌醫師曾慨嘆地說:「在沒有健保、沒有骨髓移植的七○至八○年代,一次化學治療的費用就等於一般人兩個月的薪水,而一袋血小板也等於一個月所得……」

即使是那樣,當時醫師所能做的,就是延長病人幾個月或年餘的壽命;到最後家屬依然失去親人,也失去了積蓄。

 

 

慈濟十年前成立骨髓資料庫,為台灣人、全球華人、甚至其他族裔病患提供了HLA的配對機會。在台灣尚未有資料庫前,若病患於親人間遍尋不著適合者,幾乎只能被迫放棄;若前往美國尋求配對移植,往往花費上千萬元,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得相符者。

唐季祿醫師強調,台灣移植經驗已有二十年了,台大醫院二十年來共為七百多位病患做過移植,至今仍有三百九十三人存活,超過一半,其中更不乏已存活十多年的病人;每每這群病友出現在他面前時,都令他頗為欣慰。

他期許慈濟骨髓工作在邁向第二個十年之際,能感動更多人對骨髓移植的認識,進而加入志願捐髓者行列,以造福更多的血液病患!

 

註:一般所謂的「骨髓移植」,是指從臀部上方的腸骨處,抽取造血幹細胞;而「周邊血移植」則是藉注入白血球生成激素 (G-CSF),讓骨頭裏豐富的造血幹細胞大量釋放到血液裏,然後再以輸血方式蒐集起來,植入患者體內。

無論是骨髓、周邊血或臍帶血移植,同樣都是蒐集健康者的造血幹細胞(blood stem cell),移植到病患身上,只是「取得的方式」不同;因此正確地說,應統稱為「造血幹細胞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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