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坊哈德门店已暂停营业一周了,何时翻建还没有明确日期。焖炉烤鸭第六代传人白永明每天还照常到这里来上班,整理物品,同时准备拆除陪伴了自己30个春秋的烤炉。他说,3年后,这里会建成五星级饭店,便宜坊在此将重新营业,那时他还要亲手砌好烤炉。现在,一块砖也不能少。
炉砖配方是绝对机密
上周,便宜坊哈德门店已闭门谢客。但这一周,总厨白永明比正常营业时还忙(见图)。“马上要拆了,我还有很多收尾工作。”白永明轻抚着烤炉上的炉砖,有些惆怅。“从1974年建店,这里的火没有熄过,这些砖被烧烤了三十几年了。” 白永明介绍说:“每一块砖都是特制的。炉砖的配方是我们的绝对机密。”白永明说,一个烤炉用砖大约1600块,定制炉砖时,数量准确到个位数,没有富余。“每次砌炉都是我亲自动手,因为炉砌不好也会影响烤鸭的味道。”白永明说,崇文门店翻建时,所有七个炉的炉砖都要保存好,以备重新砌炉时使用。“这有点像转移古建,一砖一瓦都不能少。” 白永明在店里清点物品时,还有不少老员工在这里合影留念,白永明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大家都有些不舍。 “手摸三下,第四下不敢摸了,温度就到了。”
技艺靠口传心授
白永明的青春岁月都是在便宜坊度过的。他是便宜坊焖炉烤鸭第六代传人,从1978年开始,已经在哈德门店工作了30年。 白永明师从焖炉烤鸭第五代传人唐春姿,他说,焖炉烤鸭出现在明朝嘉靖年间,已有近600年的历史。“我们的师承关系是由近代算起的,由我这一代能向上推五代,再往上就不好统计了。” 白永明说,学徒很辛苦,他们这一行没有文字教材,学习起来全靠口传心授。褪鸭毛的水要用手试,“手摸三下,第四下不敢摸了,温度就到了。”试烤炉的温度也一样。“把手靠近炉门去感觉。”如此练习的结果是,一个月下来,手掌大面积脱皮。 白永明进入便宜坊后第三年,唐春姿离开了哈德门店。店里委派白永明为厨师长,负责整个后厨的管理。1988年,白永明进入便宜坊的第十年,他一举夺得北京地区厨艺大赛冠军。获奖后,白永明有些感慨,“10年才烤好一只鸭子呀!”但如今,他回想起当年的自己,又觉得,其实那时的厨艺还有不少可以提高的地方。 “那种感觉很重要,没有了这种感觉,手艺就废了。”
一天也不敢离开烤炉
白永明说,做烤鸭是一个不断积累经验的过程。要烤好一只鸭子,还需要了解很多相关的知识。物理、化学、生物学全要接触。 去年店里进了一批鸭子,屠宰后鸭肉都是红的,这种鸭子是不能给客人吃的。可大家怎么也找不到鸭肉变红的原因。白永明仔细检查过鸭肉后,提出是喂鸭子使用的水有问题。“水里的硝酸盐含量过高,硝酸盐容易和鸭血蛋白结合,使鸭血凝固鸭肉变红。”大家听了白永明的分析后,对鸭厂所用水源进行化验,果然硝酸盐含量很高。更换水源后,鸭肉恢复了正常颜色。 “做烤鸭没有10年出不了徒,出了徒也不能搁下手艺。”白永明说,他虽然早已是总厨,但这30年,他一天也不敢离开烤炉。“那种感觉很重要,没有了这种感觉,手艺就废了。” 白永明现在有近50个徒弟,便宜坊所有直营店的主厨都师从于他。他要选出一到两个徒弟作为传人。遴选的标准是人品好、能吃苦、悟性高。 晨报记者 王歧丰/文 首席摄影记者 吴宁/摄 |